第168章
宋惊雨泪凝于睫。
她望着模糊一片的应行舟，鼻音浓重：“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有宋惊雨就没有应行舟？
应行舟将她脸上的泪痕轻柔擦掉，声音温柔：“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没有宋惊雨，就没有应行舟。”
一滴眼泪从宋惊雨的眼角下滑落，她声音颤抖着：“为什么？”
现在思绪混乱的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没有她，就没有应行舟呢？
应行舟的身份那么高，她何德何能……
应行舟耐心的擦去她眼角的泪，“因为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是今天的应行舟。”
“小鲸鱼，你知道么，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我这样喜欢，你是第一个。”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惦记上你了。”
宋惊雨听的眼泪呆呆的往下掉落。
她的记忆也跟着应行舟一块回忆了起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应行舟时，她还没有和许泽锐分手。
许泽锐带着她去高档餐厅吃饭。
那是宋惊雨第一次去高档餐厅吃饭。
她很局促，很不安，也很自卑。
许泽锐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嘲笑她，这更加重了宋惊雨内心的自卑。
那顿饭是宋惊雨这辈子吃的最煎熬的一顿饭。
那些饭菜十分精致，就像是一个个高奢工艺品。
宋惊雨却吃的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后来，她察觉到有十分惹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容忽视。
宋惊雨看过去，和一个容貌十分俊美的男人对视而上。
那是她印象里，第一次和应行舟对视上。
也是第一次，被帅成那样的男人盯着。
宋惊雨感到不好意思，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可是她却听见许泽锐叫他小舅。
而宋惊雨也因此不得不叫他小舅。
回忆截止，宋惊雨望着面前的应行舟。
她不可置信，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在我们第一次餐厅见面的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谁知，应行舟却轻轻摇头。
“不是。”
他单手托起她的脸蛋，目光如两道灼热的火光，烧的宋惊雨浑身发热：“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大学里。”
宋惊雨怔住：“……大学？”
应行舟嗯了一声，“那才是我第一次见你。”
只是，宋惊雨从来都不知道。
宋惊雨瞬间觉得有一股不知道的力量，正向她靠拢而来。
应行舟的声音很轻，但却又掺杂着一股占有：“两年前我回母校那天，我见到你被许泽锐追求。”
“我一眼就看上了你。”
“只是……”
顿了顿，应行舟笑容里突然多了丝轻嘲：“我看你挺喜欢许泽锐的，满眼都是他。”
“我虽然想把你抢过来，但我又怕你因为这个讨厌我，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动你。”
讨厌一个人很容易，只需要一件事。
可想要不讨厌一个人，却需要千千万万件事。
宋惊雨听到这，感觉大脑都是麻的。
她做梦都没想到，那个时候，在那个她还不认识应行舟的时候。
应行舟就已经惦记上了她。
难怪……
“难怪……”
宋惊雨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这一刻终于灵光一现：“难怪我知道许泽锐出轨喝醉那晚……”
她看向应行舟，连眼泪也忘了掉，只剩下了震惊和幽怨：“你一边擦着我眼泪，一边笑！”
她一开始还非常纳闷，他到底在笑什么？
这下，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在笑，他终于得手了！
应行舟哼笑：“小鲸鱼，你真聪明。”
“现在才知道，也不算晚。”
宋惊雨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明明她的情绪是在低谷的，心里面全都是姥爷。
可应行舟却在这一刻告诉她，他早就惦记上了她。
那这一切都能对得上了。
怪不得应行舟一直缠着她。
缠的她总是跑不开。
“你……”宋惊雨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努了努嘴，好一会儿才连贯成一句话：“你……那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这一点她始终都想不通。
应行舟什么都不缺，她到底哪方面值得他看上的？
难不成，应行舟是个很俗的人……？
应行舟说：“外貌，身材，脸。”
宋惊雨：“……？”
很好，他果然是个很俗的人。
谁知应行舟话锋一转：“当然，这些只是看上你的原因而已。”
“真正喜欢你，是因为你的性格，和你的坚韧。”
“你确实脆弱，但你又很坚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打倒你，包括我。”
“所以小鲸鱼。”
应行舟认真：“我之所以和你坦白这些，就是要告诉你，我能在你不认识我的这两年里一直关注你，注意你，就可以做到只专情于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走，不管发生什么。”
“你失去你姥爷，我感到难过，更心疼你，但我要告诉你，你还有我，你不是什么都失去了的可怜小女孩。”
宋惊雨情绪翻涌，泪花又逐渐在眼眶中泛起来。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应行舟……”
“应行舟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应行舟：“不会，除非我死。”
宋惊雨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第一次，无比恐惧他说出这种话。
宋惊雨摇头，眼神甚至是祈求：“别说这种话。”
“别说……”
“你以后都不要再说这种话……”
以前，她可以听。
可是现在，她听不得。
因为她怕死。
她惧怕死亡。
她恐惧和不想分别的人被迫分别。
应行舟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说：“别怕，我不会死。”
宋惊雨却依然恐惧，很无助的哽咽了一声：“你怎么不会死……你会的……”
终有一天会的……
就像姥爷一样。
而且，还会跟她分别的毫无征兆，连一句遗言都没听到。
就像姥爷一样。
应行舟知道她的恐惧，他抱住她，轻声哄道：“人都会死，但我只会死在你后面。”
“因为只有这样，分别的恐惧就不会落到你的身上，我来替你承受。好吗？”
“所以别怕，小鲸鱼，别怕，嗯？你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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