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亏了吗？好像亏了，又好像没亏……
人皇鼎铮亮如金的鼎身被一团金色雾气包裹，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焰，每一次摇曳都令周围空间扭曲。
这是国运燃烧散发出的莫大威能所造成的异象。
随着金色雾气不断翻滚，人皇鼎似乎发生了全新的变化。
古朴的鼎身之上，缓缓浮现出大商境内巍峨的山川河流，宛若一幅流动的动态画卷，描绘着数万万平民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互相交织重叠。
殷寿高举人皇鼎，周遭天地万物仿佛都变了颜色，他的目光中只剩下那道如云似雾的仙人身姿。
“给本王……死！！”
殷寿怒声如雷，震荡四方，卷起一阵狂风，直冲九霄。
清虚道德真君眼看着人皇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道不妙，打算遁入虚空之中。
他不愿与殷寿硬碰硬，这样会使他沾染上更多因果。
然而下一瞬，他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乾坤禁锢！”
清虚道德真君面色微变。
他万万没想到，这巨鼎竟然还能禁锢周遭乾坤！
不，应该是巨鼎爆发出的威能过于恐怖，导致这片天地被硬生生给镇住了！
简而言之，就是以力破万法！
这个力，不是指单纯的力量。
而更像是某种概念的力。
一国之伟力！
面对这股伟力，只有太乙金仙境界的他，绝对无法抵御！
“遭了……”
清虚道德真君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愈发感受到那份无形的压力，如同乌云密布，杀机俱现，让人窒息。
死亡之影正在缓缓逼近，似有死寂之风轻拂他的心脏。
镇杀！
轰然一声巨响！
好似雷霆怒击苍穹，引得天地万象为之一颤。
人皇鼎声势骇人，裂空而过，如山岳般骤然撞上清虚道德真君的不朽仙躯。
而他连一瞬都未坚持住，也未能做出什么反抗，顷刻间便被碾成细碎的粉尘，随风而逝……
【国运值—1、国运值—1、国运值—1……】
殷寿赤裸的上半身汗流如柱，微微喘息之间，心痛难言。
这大商国运提升困难，燃烧起来却如流水般轻易。
才一会儿时间，便已燃烧了一千多国运值。
要知道，国运燃烧看似是一点一点消耗。
但实际上，只过去一个念头的时间，国运值就唰的一落千丈！
可能一秒钟就会燃烧掉小几百国运值。
不过幸好将敌人……
“纣王，你我皆退一步如何？”
忽然，周遭虚空中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在殷寿诧异的目光中，前方耀起一缕金辉，清虚道德真君的身躯于愈加璀璨的金光中再度凝聚成形。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没了之前的轻松神态。
因为他是真真切切死过一次！
至少从肉身的角度来看是这样。
但，金仙不朽。
只要还有足够的不朽法力，他随时都能再次凝聚肉身。
可不朽法力并非无限。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带走黄天化的问题。
而是他今日还能不能活着！
“纣王，这是贫道的诚意。”
清虚道德真君心思流转间，轻扬手掌。
上空覆盖整个朝歌的五火七禽扇转瞬缩小，悠悠旋转着轻巧地落于他的掌心。
殷寿注视着他的动作，心中暗叹一声。
不朽金仙，不愧是不朽金仙。
都被打得粉碎，还能再次凝聚肉身。
很明显，短时间内，必定无法将对方的不朽法力耗尽。
即便燃烧光所有国运，或许都无法做到……
但让清虚道德真君就这么离去，他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
威胁完了，吃亏了，知道不划算，就走了？
殷寿目中泛起沉思之色，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诶，有了！
“退后一步，也行。”殷寿望向清虚道德真君，淡然道，“将你身上的法宝全都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闻言，清虚道德真君脸色一黑。
数百元会前，他在洪荒大地游历的时候，即便吃过很多次大亏，都未曾丢过自己的法宝。
今日你纣王一句话，就要贫道交出身上所有法宝？
开什么玩笑！？
“最多一件。”清虚道德真君冷脸道，“贫道可以将混元幡留下。”
“不行。”殷寿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本王要你身上的全部法宝！”
“纣王，贫道乃阐教十二金仙，你可要想清楚。”
“阐教？阐教怎么了？难道你们阐教中人，就能来本王的地盘，随意掳走一个三岁幼童？”
殷寿冷冷一笑：“本王倒是想问问了，你们阐教如此霸道，紫霄宫知道吗？怕不是再过几万年，紫霄宫都得换人吧？”
清虚道德真君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愤懑。
这种话，他当然不可能回答。
可真让他交出身上的全部法宝，他着实舍不得。
因为他为了谨慎起见，已经将自身的所有法宝，都从紫阳洞道场中带出来了。
这要是全部交给殷寿，那他以后还要不要在洪荒混了？
殷寿见对方还在深思，很清楚绝对不能拖下去。
必须要逼一逼对方才行！
于是，殷寿再次高举人皇鼎：“多说无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再与你做过一场！”
殷寿做势要再来一遍。
但这次，清虚道德真君并未感受到先前那股禁锢周遭乾坤的莫大威能。
他并不知晓殷寿燃烧国运的手段，是有极限的。
其实在他的不朽法力消耗一空之前，说不准殷寿就率先萎了。
不过，他敢赌吗？
“好，给你！”
清虚道德真君想了想，终究是再退一步。
反正，殷寿只是一介凡人。
他的法宝已被自己祭炼多年，心神相连。
等到封神劫起，有的是机会重新拿回来！
甚至以此布局……
混元幡、飞电枪、收标花篮、八棱亮银锤、五火七禽扇……
殷寿细细打量着清虚道德真君拿出的各种法宝，忽然笑了笑。
“莫邪宝剑和攒心钉呢？”殷寿摇着头感慨道，“没想到堂堂金仙，也会不讲信用，偷奸耍滑啊。”
清虚道德真君的脸色更黑了，似乎没想到殷寿对他的法宝如数家珍，就差没把他的底裤看穿。
莫邪宝剑是与五火七禽扇同层次的极品灵宝，而且威能更为强大。
只要用此剑指人，一道白光闪出，所指向之敌即刻人头落地，甚至无需祭出此宝剑。
而攒心钉听上去好像没那么厉害。
但殷寿很清楚，攒心钉可是能够轻易击杀四大天王，也就是如今的魔家四将。
甚至连大鹏金翅雕都挡不住！
清虚道德真君偷偷隐藏这两件攻击性极强的法宝，明显是不怀好意！
不过被殷寿识破，他也只得掏出自己身上最后剩下的两件法宝。
这下，他所有法宝都到了殷寿手里。
数百元会的积累，一扫而空。
全没了！
殷寿满意地点点头：“行，阁下可以走了。不过以后若是再来访朝歌的话，可别像今日这般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清虚道德真君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招来自己的玉麒麟默默离去。
殷寿见他的身影逐渐消逝于云层之中，继续等待了一会儿，方才放下手中的人皇鼎。
“嘶，这下本王可亏大了！”
殷寿瞧着减少的国运值，心疼得难以言表。
不过他又看看了那些五光十色的法宝，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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