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迷茫的彼得
“爸，现在是晚餐时间，你已经下班了。比起工作上的事情，咱们还是先吃饭吧？不然凉透了的话，可就不好吃了。白白浪费了妈妈在厨房，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的一片心血啊。”
眼见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之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再度渐渐弥漫起一股火药味，格温就倍感头疼。
随即一边忍不住在心中，好奇一向老实本分，尤其在乔治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彼得，到底是哪来的这股子牛脾气。一边开口出声，试图将这个话题打住，就此敷衍过去。
“不，格温，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只可惜，格温远远低估了男人之间，那源自本能的胜负欲。
不等彼得接着格温伸出来的台阶，将话题转移到新的方向。
乔治警长便抬起手来，打断了众人的言行举止。
进而语气渐渐变得严肃，一字一顿继续说道。
“这么跟你说吧，彼得，如果我们想抓住那几个人，早就动手了……之所以一直放任他们不管，是因为他们那几个人里，有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我们这边派过去的卧底。”
“啊？卧底？”
“没错，在去年的时候，纽约市多了一股大型贩毒势力，在持续不断地向纽约市输送毒品。所以，为了一举捣毁这个犯罪集团，我们才在多方收集情报后，决定由我们最精锐的警员，负责假扮犯罪人员，打入他们的内部。以便时机成熟的时候，向我们发出信号，将这个犯罪集团一窝端。”
“为此，我们付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让他在犯罪集团站稳脚跟，并渐渐获得了上层干部的信任。”
“而那一次的抢劫案，就是他和我们商量好之后，故意演给犯罪集团看的。只要对犯罪集团做出突出贡献，他就能以此充当筹码，让他的阶级身份，能够在犯罪集团中，进一步向上晋升，以便收获更多的关键情报。确保接下来的收网抓捕行动，能够圆满结束。”
“这是一种策略，用神秘东方禁毒大国的俗语来说，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可现在，因为那两个自称蜘蛛侠的蠢货，我们好几个月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说着说着，一想到精心布局的抓捕计划，眼看着就要到了丰收的时候，却因为那两个穿着蒙面服装，自诩正义的跳梁小丑，就此功亏一篑。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乔治警长，都忍不住攥紧双拳，摆出了一副咬牙切齿的痛恨模样。
以至于原本还不肯服软的彼得，顿时神色变得心虚了不少。
呃，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
当初自己决定动手之前，莱利好像的确有喊过，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来着。
只可惜，那会儿刚成为超级英雄没多久的自己，还沉浸在打击犯罪的兴奋中。都没顾得上听清楚莱利在说什么，就直接冲出去了。
这么一想……
怪不得乔治警长会认为，穿黑衣服的那个“蜘蛛侠”，要比红衣服的“蜘蛛侠”更加聪明……
原来莱利早就看穿了背后隐藏的内幕！
“可是，爸，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吧……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么深远的计划，算是情报缺失产生的误会……？”
而当彼得神情恍惚间，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的时候。
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对超级英雄总会抱有一种幻想的霍华德，便小心翼翼开口，试探着反驳自己父亲的观点。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根据个人的善恶观念，认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并擅自进行武力执法……不客气的说，谁给他的这个权力？这简直就是对纽约市警察局的挑衅！”
只可惜，霍华德为蜘蛛侠说好话的行为，对于此刻正在气头上的乔治警长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进而冷声回应间，乔治警长的目光，便在餐桌上环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彼得的脸上。
随后深呼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心情后，乔治警长看似是在回答霍华德的疑问，实则是不希望，自己刚刚认可的女婿，被蜘蛛侠这样的怪人，带偏了三观认知，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道。
“我没有那么老顽固，当然知道，那个被你们称为蜘蛛侠的家伙，是在尝试做一些好事，并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的确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不能因为出发点是好的，就默许、纵容违法行为的发生。法律之所以存在，是为了维持秩序。”
“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只要是在主观意念上的'做好事'，就能够无视法律的约束，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这个社会，岂不是彻底乱套了？”
“但是，乔治叔叔，除了您提到的那个误会以外，蜘蛛侠的确有效阻止了很多犯罪事件的发生，对吗？”
听完乔治警长的话，彼得这才意识到，超级英雄的生活，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可即便如此，彼得也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乔治警长说的那么严重，是一种践踏法律的犯罪行为。
因而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出于年轻人的好奇与不解，而非一味偏袒，与乔治警长故意唱反调的辩护。
彼得抿唇紧咬间，再次开口出声，对乔治警长说道。
“而且，距离警员赶到现场，总归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当普通人面临即时危险时，如果有蜘蛛侠在的话……！”
“所以你认为，这个所谓的蜘蛛侠，可以随意破坏法律？”
可没等彼得把话说完，乔治警长便失望摇摇头，再一次打断了彼得的话语。语气更是加重几分，一字一顿反问道。
“如果明天有人觉得，自己比我们这些警察，更懂如何维持治安，也穿着一身稀奇古怪的服装上街，幻想自己是正义的义警，我们该对这种行为表示鼓励吗？”
“爸爸，彼得没这么说。他只是指出有时候现实很复杂……好了好了，先不谈这个，我们还是快吃饭吧？”
眼见彼得被怼得哑口无言，就连自己，也打从心底，被父亲的观点渐渐说服，使得格温不愿再看到两人，继续剑拔弩张地争吵下去。
“现实就是，没有人——不管他有多好的意图——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蜘蛛侠不图回报，惩恶扬善的行为，从个人角度出发，的确值得称赞。但出于大局观考虑，这恰巧是我们需要防范的！决不能让蜘蛛侠，成为这个社会上的特例！”
可即便如此，乔治警长还是敲了敲桌子，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这让彼得的大脑，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的宕机状态。嘴巴欲言又止地开合许久，也没能再吐露出一个字。
他想起本叔常常挂在嘴边的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但现在看来，乔治警长说的，也有道理。
这让彼得陷入了互相矛盾的迷茫之中，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相信谁。
沉默良久后，这才努力组织语言，小心翼翼嘟哝着。
“乔治叔叔，我理解您的立场。但蜘蛛侠出现后，纽约的犯罪率确实下降了，这是《号角日报》统计出来的数据，总归不会有错吧……？”
“短期效果而已，孩子，咱们不能只着眼于当下。”
眼见彼得偃旗息鼓，乔治警长这才微微点头，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一边在心底，庆幸自己在彼得误入歧途之前，及时将他拉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一边站起身，走到彼得身边，轻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温声细语安抚、解释着。
“长期来看，这种义警行为，会削弱公众对执法系统的信任……举个例子，假如他们都坚信，自己能够像那些，运气好的人一样，恰好等来蜘蛛侠的营救。那他们还会选择，通过报警之类的正规程序，寻求我们的帮助吗？”
“最重要的是，一旦蜘蛛侠和我们警方发生了冲突……民众们到底是应该相信蜘蛛侠的个人判断，还是相信警方一直在努力守护的法律法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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