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重回中学
“你不纯洁。”厉斯赫突然笑了。
“你，你好意思说我。”扶软涨红了脸，她是有些感觉，还不是这男人吻技太娴熟了。
“你到底吻过多少女人，才能吻得这么，这么，”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
“只有你啊，小傻瓜。”厉斯赫捏了捏她的鼻子。
“骗人。”他要是说一个两个，她都相信，却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她满心不信。“那你怎么这么熟练的，不只是接吻。”她想起无数次被他折腾的腰酸背痛，就有些恨恨然。
“遇到你，我就无师自通了。”厉斯赫有些得意。
“净说些甜言蜜语。”扶软嗔怪了他一下，心里虽然还是不信，到底还是甜甜的。
厉斯赫翻身下来，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好了，早点睡，明天带去出去。”他就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样喃喃自语的，扶软觉得有些可爱，爬起来将灯关了，只留了床头一盏昏黄色的小灯。
他大抵是真的累了，已经闭上了眼睛，她重新上床的时候，却还是被他带进了怀抱。调整了一下，她伏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肩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匀称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扶软怕吵着他，近乎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动，仔细地看着他的眉目，看着他高高的鼻梁看着他紧抿的薄唇，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他也是吗？她的脑子里烂七八糟地东想西想着，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管怎么看，都那么好看，竟然有些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就这样胶着在他的脸上。
如果，如果他们不是契约关系…
这个念头出来，扶软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是不是陷得太深了？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他这样的人，又岂是她这样的小门小户高攀得起的？
更何况，她心里想起那根粉色水晶链子，被他全身心保护呵护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大抵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了。
她想着想着。
直到后半夜，扶软才终于抵挡不住睡意，和他的呼吸声和在一起，慢慢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手迷迷糊糊地摸向旁边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以为厉斯赫没等她直接走了，扑腾腾坐起来，跑下楼，见他慢条斯理地铺开报纸，喝着面前的咖啡，才舒了口气。
“太太也起来了。”张妈端了一盘三明治走出来，乐呵呵地看着扶软。
扶软晨间洗漱什么的都还没做，头发也乱糟糟飞舞着，“你一定要等我！”朝着厉斯赫大喊一声，就蹬蹬蹬又跑回了房间，这么个跳脱的性子，厉斯赫禁不住抚了抚额，自己都没有发现对她的无限放纵。
“我们今天到底要去哪里啊？”过了一会儿，扶软从二楼探出半个身子，厉斯赫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咖啡，“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也不知道该穿什么了。”有了前几次参加宴会的经历，她真是担心自己穿的又不合场合被他嘲笑。
“随便穿就行了。”
这个女人连穿什么这点小事都要问他吗？
话是这么说，扶软还是细细地从衣柜里挑了一件又一件，最后拿了一条天蓝色的水手装及膝裙，没有什么多余繁复的设计，日常又清新，多了几分学生气。
穿着拖鞋走下楼，厉斯赫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不自然地咳了一下，赶忙将报纸竖起来挡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扶软迟疑地拉开椅子，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难道又有什么问题吗？
“挺好的。”语气一如往常，厉斯赫怎么会说，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初见她时候的情景，她那天就穿了学校的水手服校裙，躲在报纸后面，嘴角弯了又弯。
走出门的时候，看她选了一双微跟的白色小皮鞋。
“穿休闲鞋吧，今天要多走几步。”扶软听到他的话抬起头，厉斯赫已经换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衫，一身休闲打扮，头发也随便地拨了拨，不同往日里上班的的锋利，她一下子就响起了昨天晚上。
“你穿蓝色的该不会是想和我穿情侣装吧。”扶软笑着走上前，围着他转了小半圈。
“哪那么多话。”厉斯赫不耐烦地说着走下楼，她却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微红的耳尖，唇边的笑也是止不住的。
听了厉斯赫的话，扶软穿了一双白色帆布鞋，这下更像学生装了。不知道厉斯赫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推开门走出去，心里为终于能出门了而开心不已，厉斯赫就站在车门边，背对着她，头抬起来看着天空，她也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天，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
回过神来，厉斯赫拉开了车门，一脸奇怪地看着她，逆着光，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圈，美好的不太真实。
扶软捏了捏自己的手，两步三步就跳到了他面前。
“我们今天到底要去哪啊？”她坐在那儿，浑身不安分，眼睛总是看着车窗外，问个不停，像个小孩子一样。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么这么不安分。”好久没有回去看看了。这次竟然和她一起回去。厉斯赫嘴角抿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
他说的地方好像有一点远，扶软看着车子驶上了高速公路，本来上午就容易犯困，看着车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不一会儿就靠着车窗迷迷糊糊地睡了。
厉斯赫把车里的空调关了，在自己的一侧降下了一点点车窗，让外面的自然风游刃有余地进进出出，整个人心情都畅快地很。
车门突然被打开，扶软惯性地往外一倒，从梦里惊醒，恰好扑进了厉斯赫的怀里。
“大白天就投怀送抱？”
她被这么一吓，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听他又在打趣，嗔怒着下了车。
看着太阳下反着光的高中校门，市私立一中的金字招牌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没想到他竟然会带她来这里。扶软朝前走了几步，脑子里飞速地跳过许多场景，有些走神。
“怎么了？”厉斯赫关好车门，走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高中在这里读的？”扶软眼角眉梢都浸了笑意。
“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带你来我读书的高中而已。”厉斯赫别扭地说。
“真的吗？天呐，我们竟然读的同一所高中，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扶软很是惊讶，像厉斯赫这样的人物，没道理她三年都不知道的。
“是啊，我初中也读的这里。”装作毫不在意地说。
“我也是！”扶软又震惊了，市私立一中是初中中学六年制，当初她直升了，也就是这样她才可以和严娜从小一起玩到大。
“傻。”
厉斯赫好像有些不高兴，是她的错觉吗？扶软还在想，他却已经迈开腿进了校门，来不及多想，扶软小跑着跟了上去。
“你几班的？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过你。”
厉斯赫却没有回答，轻车熟路地走到保卫处，好像和那里的人已经很熟悉了。
“呦，阿赫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保全服，笑呵呵地打开门走出来。
“李叔。”厉斯赫也笑着应到。
“还带了女朋友？”李叔饶有兴趣地看着扶软，“女朋友”这个称呼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不是。”厉斯赫却一口否认了。
扶软心里有些空，“是我太太。”下一句话出来，她有些惊喜又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他。后者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坦坦荡荡。
“哟，什么时候结的婚，都不请你李叔。”
“还没办婚礼，到时候一定请您。”厉斯赫拉过看着他有些发呆的扶软搂在怀里，一脸笑意。
“行了行了，就别酸我老人家了，快进去吧。”
简直做梦一样，扶软走在校园里，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心里感慨万分。就好像真的回到了中学时代一样。
厉斯赫慢悠悠地走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地看着她的背影，只是此前从来没有那么近过。
“你以前到底是哪个班的？”扶软又缠着他问这个问题。
“我高三的时候就出国了，所以只在高中部读了两年而已。”那也是他最懊悔的事情，当初就不应该听父亲的安排，如果他能在高中的时候就靠近自己的女孩，哪里还会有这后面许多事。
“那你初中是哪个班？”扶软好像也有些遗憾，又赶忙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太久了记不清了。”厉斯赫搪塞着。
“你是不是经常来啊，那个李叔好像和你很亲。”
“是。”厉斯赫看着迈着轻快步子走上坡的扶软，梧桐树的树叶被清风吹动，扑梭梭地发出好听的声音，她一蹦一跳的，他眼里柔情一片。
是啊，我经常来，走你走过的这一段路，想象你的所有点滴心情，虽然那时候我的身旁还没有你。
厉斯赫在心里轻轻想着，却到底没说出口。
“我以前经常爬这个上坡，尤其是高三的时候，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压在心里，我就喜欢在心里跟自己默数，然后一口气冲上去，就好像我的所有烦恼也会随着这样就过去了。”
扶软轻轻说着，忍不住笑出来，那时候真是个傻姑娘。
“还有还有，我特别喜欢食堂二楼三号窗口的煎鸡蛋，每次都是半熟的，特别好吃。”
“每天早上晨跑，我都只能跑两圈，老师说了我很长很长时间，但我就是坚持不到第三圈。”
“对了对了，我还有个秘密基地。”扶软突然回过头，厉斯赫还沉浸在她的话里有些愣，任她牵着自己的手跑了起来。
到了一栋教学楼，“我就是在这栋楼读了三年啊。”
还是上课时间，两个人都能听到从楼里传来的朗朗书声。
“放心吧，不会打扰他们的。”扶软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厉斯赫，这段路厉斯赫也很熟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上了顶楼，果不其然是锁着的。
“没事，”厉斯赫看着扶软从头上扒拉出一根黑色的发钗，小钢丝插进锁口里，没转几圈就听到啪嗒一声。
“成了！”扶软得意地笑着，轻轻一推，门就被打开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天台，脑子里回想起那个放着烟火的天台，心里突然又沉了一沉，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心里却有些阴雨不定。
“怎么了？”厉斯赫直觉有些不对，扶软却很快调整了心情。
“没什么！怎么样厉不厉害，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活。”她走到天台边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校园的场景，科教楼，办公楼，图书馆，实验楼…
甚至还有徐南州爸爸捐的一栋楼，她想到这，有些忍不住自嘲地笑。
“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厉斯赫突然说，扶软忽地转过头，他就这样看着她，眼里蒙上了一层不甘，再细看好像还有几分不忍，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时光就此凝固的从容。
“你为什么这么说？”扶软怔怔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双阳光下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
魔怔了一样。
“羽希，其实我。”他语气里有些急切，好像想说些什么，扶软看着他，呼吸都要停滞。
“诶！你们是什么人！”突然从出口那里传来一句呵斥，打断了厉斯赫的话。
只一瞬间，他又变回了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好像刚才让人迷陷的温柔都只是错觉。
“你们怎么进来的。”来人是一个年轻的老师，狐疑地看着他们。
“门没关我们就进来了。”厉斯赫平淡的说，无波无澜的声音。
“小吴！”众人看过去，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他们也是一中以前的学生，没什么事，你回去继续上课吧。”
“汪主任！”扶软惊喜地喊了出来。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撬门了。”
“被您发现了。”扶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汪主任又看向厉斯赫，好像很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
“我是厉斯赫。”
“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后来转出国的那个？”厉斯赫家里不一般，傅氏集团这两年又风头无俩，汪主任听了他名字就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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